内容:
1982年记边区行
第十七章 1982年记边区行
第一节 边区潇洒走一回
1977年9.19会议,掀开了党迈向建基地的序幕。初期,我们都在国内搞生产点,如OMT单位去0YA河的混合区,民族区搞,后来都因暴露而放弃。1979年转到OYA河尾和达斗河尾,大量生产板督粉,内部才较安定下来。中游武工队也在SG.Poi河尾等地搞生产,也因暴露而放弃。我们四分区也在营地附近搞起“迷你”基地,我们种菜,养鸭,甚至也在营地四周割树胶,但这些都是实验性,学习性的。
到了1978年2月19日,由刘队长率领的8人先锋队,于印尼境内的Tekalang河建立了重返边区的第一个武装斗争基地。他们的重任是艰苦的。他们每天吃不饱,穿不暖,还要起早摸黑苦干,要荒山野林长出粮食。经过20多天的艰苦奋斗,终于“基地”露出了曙光。
1978年7月30日,洪楚廷书记也带领一批同志参加基地建设。他们开展了“加强战备粮运动”,同志们更加斗志昂扬、辛勤劳动,至此,边区基地已奠定了初步基础。
1979年5月,温贤定委员又率领一批同志增援边区基地。增加了生力军,同志们更热火朝天地大干起来。
1980年和1981年迎来了稻谷大丰收,并解决了一定量的战备粮。同志们满怀信心,要把边区基地搞好,支援和配合整个革命斗争的需要。
1982年2月4日,国内领导王连贵政委带领了部分国内同志来到了边区总部。当时我们也接到要去边区基地参观学习的指令。我们欢喜若狂,提早来到南蛮森林等候联络员的到来。他们是星火、武英、我、民辉和红军5位。
1982年初,7号、04和毅坚(5号)来到了我们南蛮住地,表明边区基地建设欣欣向荣,正准备搞水力发电。我们立刻叫群众买了一台1500瓦特的电动机,爬山涉水、千辛万苦轮流背到中游,却在联络点接到边区基地告急的信息。我们只好把电动机收藏起来。
一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来到了Katibus河尾。只见河两边奇石磷峋、两岸峭壁凌空、河中乱石丛立、滚滚河水冲击着乱石而爆发一浪接一浪的浪花,使人看了晕头转向,眼花缭乱,那里还敢游过去?!而带路的5号同志地形熟,有经验。
只见他上下侦察并无情况后就立即把两张大塑胶布相叠着张开,把背包、吊带和其他东西都放进去,两头绑紧,变成一个“浮艇”。再把枪架在“浮艇”上,并用绳子綑实,以防翻覆。毅坚同志身强力壮,又是游泳好手,他把一条粗绳子绑在“浮艇”的一端,就哗啦哗啦的先游过去,那粗绳子拦着急流而拼出“哔叻哔叻”的响声,不亚于一场战斗。其他同志立即扶着浮艇,顺着急流,半推半拉,终于游向对岸。
过了河,就进入稀少人烟的地带。有时沿着山垄的山猪路跑,有时在河边沙难上急行军,在华区长大的我们,可真是山芭佬,什么东西都好奇、好看。看到垄顶的大巨石,真想与它合影留念;看到河岸边像鹅蛋的石头,真想背几粒回家;看到那倾流而泻的大瀑布,真想下水去泡一泡;看到树上的猿猴,也要学着猴子叫几声,…。我们真是大开眼界,一边行军,一边欣赏边区的好风光。
负重爬山涉水确实辛苦,特别是上山岭时,约十五分钟就要一次小休息。每天下午三点多就扎营休息。早上七点就继续赶路。由于已深入到无人烟地区,我们显得格外轻松。一次登到山顶上,一位同志提议,放开喉咙,大声狂喊,以泄心头“热气”。我屏住呼吸,大声呼叫,但因长期习惯低声细语说话,我喊不出也不敢放声喊。在一些同志的带动和鼓励下,我尝试几次喊叫,结果我和大家的成绩都不理想,反而是把自己喉咙喊痛了。
每当队伍扎营休息时,捉鱼可亦是美差了。我们预先准备了一张一寸半洞的鱼网,每当在河边驻营,便先下河张网,不久就有鱼儿对我们张口瞪眼了。边区的鱼,由于天天在激流险滩中逆流游走,所以不管大小,煮出来的鱼和汤,都特别甜美、好吃。
一次我在河中张网捕鱼,感觉水有些异样。富有经验的7号同志向河尾一望说,河尾下雨了,要爆发山洪了,即令收网上岸。我一上岸,把枪支吊带拿在手里,心里还直喘气,只听见“轰隆,轰隆”声响,小木夹着大木桐随着急流“从天而降”,宛如万马奔腾。我目瞪口呆,真的看呆了。7号同志拉了我一把,“还不快走”。我爬高一步,水位跟着涨到我脚下,才5分钟的时间,水位涨高到一丈多高一条小河变成了一片“汪洋大海”,真是难得一见的奇观,比第二省鲁巴河的“梦娜”,还要壮观呢!
我喜欢打猎,刚来时,因地形不熟怕迷路不敢走远,有时也跟5号同志一起去打。中游的猎物较精灵难打,内陆偏僻的猎物就比较容易打。在初进边区的路上我们总打不到山猪,最后很幸运的我旗开得胜,打到一头山猪和一只吠鹿(山羊)。
说到打猎,我还有一段趣闻呢!为了改善伙食,也为了过过打猎的瘾。有一次,我单独一人,持枪沿着边区的一条山脉走,山垄边尽是山猪刚挖过食物的痕迹,但却没有看到山猪。当我漫不经心地走着走着。突然一只山猪远远向我走来。我一惊,持枪欲打,但猪是直对着我的,又比较远不好打。同志的“山猪经”告诉我,要打前腿直达心脏,一枪就倒。可这山猪一见到我,先是一惊,随后还是闲哉悠哉向我走来。原来这地方的山猪很少看到人,还以为是“同类”吧!所以没有逃跑。可我没经验,看看旁边光溜溜的,没有一棵树供我靠身,又怕它跑掉,若站着打,又恐打不准。于是就地俯下,用手腕托在地上,持枪瞄准待机才打。可山猪还不跑,还是头向着我,是直行的,又太远难打,我学着四脚蛇向前移动。山猪还是看我不动。我大着胆子再爬,还是不跑,我加快了速度,可能是吓到牠吧!一个箭步跳向山边不见了。我怎么后悔都已来不及了,要送到嘴边的美食就此飞了。
路上,我们也经过边区的“鹿湖”、“山猪洞”,听闻着同志们打猎的趣闻,增加了我对大自然奥秘的兴趣感和探索感。我们也看到在树上翻筋斗的猿猴、苍天大树上的猩猩、急流险滩的白磷鱼、潭中看着鱼群、河边奇石林立,让人望而惊叹。
某日,我们终于来到了砂印边界,这山势果然与众不同,高山之巅到处是巨石、石壁、参天古树。山垄的路,由于经常有山猪等动物走动,形成了一条又大又阔的路模,非常好跑。但山高、空气稀薄,跑山感到特别的累,有胸闷、头晕等症状,卫生员说这叫“高山反应症”。我们只能慢慢跑,慢慢适应。
当晚,我们在分水岭山边一个小垄的山猪湖边过夜。所谓山猪湖,就是山猪、鹿等经常在此冲凉、休息的地方。时间久了,成个大坑,下雨聚水而成的。此湖水深约半尺左右,虽不很大,但也够我们小组用。幸好山猪已有几天没有来光顾,水还算清洁。因为有水虫在游走,绝没有毒。虽然不卫生,但我们还是用它冲凉、煮饭。
由于山高,天气寒冷。边区同志说,扎营时,雨布的四个角,必须尽量绑低,不要让冷风有机可乘;另外还特别交代,要多穿衣服、盖好被,以防着凉。果然,到了深夜,冷风飕飕、寒气逼人,身体直哆嗦,吊床布和被都已潮湿。还有雨布上的雾水,不时滴在脸上,我只好把身体卷曲在吊床里,才勉强入睡。
天刚亮,带队同志叫醒大家。我带着僵硬的身体跳下吊床,一不小心,头顶就触到雨布昨晚凝聚的雾水,冷得刺骨,立时打个寒颤。还好我年青,身强力壮,不畏惧寒冷。我抡步走出帐外一看。哗!精神为之一振。看那朵朵云雾在我们营地四周漂浮,我们真有点像置身于仙境的云层之上,成为会腾云驾雾的“孙悟空”了。
匆匆吃完早餐,整理好装备,我们又启程了。约莫走了一个多小时,我们来到了砂印边界的分水岭,一越过这条岭,便是印尼国土了。我的心情非常激动和兴奋。
因为我终于有机会来到印尼,来到波涛汹涌的马罗河,来到期盼己久,由我党我军在此所建立起来的基地。
出于好奇,我走向垄边的一块巨石岩,往外一望,真是雄伟壮观。山坡像墙壁那样陡直,许多爬藤植物,英勇顽强向上攀登;向上看,刚才的云雾还在绕着山边转,依依不舍地升空;往下看,见到的全是树梢、树叶,再下去就是黑洞洞的深渊。
若有人敢在此纵身一跃,我保证他一定会粉身碎骨,从此深山留名了。
l982年2月6日,我们到达Tekalang河。Tekalang河是马罗河的一条大支流,这里孕育着为北加独立解放的英雄儿女。它像母亲,让我们陶醉在它的怀抱里,在它的沐浴下成长、壮大。它不愧是一条“英雄”河,让我们永远不能忘怀!
我们在5号同志引导下,来到Tekalang河的一个过河地点。当时没有下雨,水深至腰,可河面常年水急,河床急流更急。强壮有经验的同志在前指挥引路,并指定我们新人和女同志都须手紧拉着手,一个拉一个,脚板用力紧踏河底石头,面向上游蟹行而过。并特别强调,无论河底急流多急,都要坚持顶住,不能放弃。这才不会被急流冲走。我也小心试探缓缓而过,到中心点时,有股很强的冲力在猛推着双脚,若不镇定,脚板一松,就立刻被海龙王拉去当女婿。唉,可能只当看门兵吧!
我们终于成功平安过河,但却收到紧急通知,边区反“围剿”斗争开始,总部命令我等速返回至S.Piyang一个临时营寨集合。总部人员也聚集在那里开会。
1982年2月14日,边区基地会议总算胜利结束。会议审议以往的政策,探讨了国内外形势,并通过了几项重要决议。第一,会议重申了当时中心任务,“巩固,保存,发展革命力量”的重要性,并强调了力争发展。第二,准备成立东北突击队向东北挺进。第三,对国内外华区工作,做了一定的部署和调整。
3月2日,边区同志分成三队分散转移。他们是()洪书记一队,率众转向另一生产点,待机而动。(b)温委员率众继续坚持德卡兰河流域,进行反“围剿”斗争。
(c)王付政委一队在余清禄的带领下,一路顺风,返回国内至卢仙一带分手。清禄等去中游木山营活动,王付政委转回OMT单位,我们经南蛮森林、亚山港森林和下新芭森林,抵达东南坡。我们在党的新政策、新动力的激励下,继续坚持开展华区工作。
边区基地的乒乓桌
边区基地的羽球场
边区基地的一只小猿猴
边区的小花豹
边区基地的生活照
边区美景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