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第四章:八年警卫队工作 1
当警卫员;到诗巫郊区;
新珠山杀敌夺武;测试土炮的性能
第四章:八年警卫队工作
当警卫员
经过一年多的拥军爱民运动,国内武装斗争力量迅速发展,乌驿河武工队从原本三、五个人的民族工作小组发展为数支武装民族工作队,华区也由原本几个非法隐藏的同志发展为数个民运小队,分布在各区进行华区群众工作。
为了适应武装斗争的需要,乌驿河(简称O河)武工队改建成乌驿、木胶、达斗(简称OMT)武工队,王连贵任宣委。黄祥云(向军)任武工队长。
为了保障武装斗争的顺利发展,组织上提出保护领导安全的任务。1969年底,我被调到王连贵宣委身边,担任警卫员。
当警卫员最主要的任务是随时保卫领导的人身安全,不论领导走到哪里,警卫员必须跟到哪里,领导去冲凉、上厕所,警卫员也要跟在身边,选择最好的位置戒备,以防意外情况发生。其次,警卫员也要照顾领导的生活起居,使他能集中精神为革命操劳。
当时领导是与比带坡(Sg.Pedai)民运组四位同志一起,比带坡华族群众经历低潮数年来的教育和考验,称得上是诗巫上游的红区,九十巴仙以上群众都支持革命。
1970年底,我随领导到华伊民族混合区·当时混合区61民族工作刚开展,基础还不好,我们利用半夜时间背著粮食从马湾坡沿著伊班群众走的山路,走了四小时左右,到达以求勇为组长的民族工作组在“木恼”(Sg.Bunau)河尾的一支小溪流建立的营地。住了一个多月。这里的物资条件十分艰苦(每天粮食不到正常需求的一半)。每天清晨天亮前要把早餐和午餐煮好,灭掉火烟。晚餐则要等天暗以后才煮。
早餐是稀粥配“马拉占”炒盐头(粗盐的量比马拉占还多)午餐吃饭,菜也一样是粗盐炒马拉占。甚至只是配炒粗盐而已。晚餐也是煮粥,有时参一些野菜,白菜干煮咸粥或者咸鱼煮成粥,算是好料了。领导的伙食也跟战士们一样。只是早上多一杯美禄。
在混合区一个多月期间,领导会见分布在各不同地区开展民族工作队的负责人。听取他们的工作汇报,作新的工作部署。
到诗巫郊区
1971年因诗巫市地下工作领导人叶俊杰被捕,王宣委又接受新任务,兼负暂代诗巫市城市(包括学运)工作。
1971年8月,王宣委带著刚成立的警卫小组,组长求勇(包振鸿)警卫员求进、卫生员青松、及印刷刊物负责人怀坚,负责抄写的老大等同志,在郊区同志的带领下到达诗巫市郊区桥南坡一学运工作小组营地。
学运小组的营地建在一位保干群众的胡椒园边仔青芭里,从保干住家到其胡椒园只须步行五分钟路程,从胡椒园到营地只须三分钟路程。
这是一个专为领导的到来,临时建立的营地,所以选择这么靠近群众胡椒园,是因为当时,较深入的丛林地带,经常会有敌特芨打猎、实则侦查我方情报的活动。另一方面,领导到来的目的,是要联系学运工作和城市工作的同志,当时负责城市和学运工作的同志,多数还属于非武装。靠近群众住家,也方便他们以合法身份活动,接受领导的指导。
营地的左、右与后方,都有茂密的杂树和草丛掩护。只有面向胡椒园的进出口方向,草丛稍微矮些。我们的岗哨就设在这个方向,胡椒园有什么动静,岗哨里就可以察觉到。如群众家发出暗号,营地里可以听到,以便警戒。
在郊区停留期间,领导除接见学运工作、城市地下工作的代表之外还接见九·三0特工队(后浦港民运工作队)代表,以及OMT战斗队代表等。听取他们的汇报,安排新的工作任务。
另外也布置两场战斗,一是新珠山杀敌夺武,一是4.22连环地雷战。
新珠山杀敌夺武
根据情报,经常会有个别警察,佩戴手枪,骑著脚车到新珠山巴刹执行任务。这是夺武的好机会。领导安排七位指战员,在特工队林队长带领下执行这个任务。
考虑到新珠山市区人多,不便打埋伏,以及不时会有军车巡逻的特点。决定以向阳(黄仕武)和求勇(包振鸿(云))两位勇敢善战出名的同志,带著匕首和铁锤,以便衣装束,伺机夺武。而林队长则带五位同志埋伏在附近山顶,以观察进出两头来路状况,如有敌兵车出现,必要时,给徒手夺武的两位同志以火力支援。
71年12月10日,按原定计划,两位同志在离新珠山巴刹不远的路边等待时机。七点多钟,目标出现了。向阳同志冲上前以铁锤袭击警察。求勇则持枪在路旁戒备,没想到铁锤击向运动中的人使不上力,而脚车继续前行,两人追上前去,正待夺枪,突然有辆连固舍(不是军用卡车)车上有几个敌兵,朝两位同志背后开枪,山顶上的同志只专注军用卡车,还未弄清楚情况,两位同志已壮烈牺牲了。
这次夺武不成,反而牺牲两位英勇善战的好同志,实是武装斗争的一大损失。警卫组也失去一位好组长。
测试土炮的性能
随王领导到诗巫郊区工作,其间经常与民运组同志一起制造土炮土雷以供战斗组的需要。
某一天,由于发现某一批直径两寸铁管制成的土炮火药配错,于是和洪同志拿几枚土炮到群众胡椒园(离开住点才三分钟的路程)。我们先把弹砂(用4分铁条锯成)挖出来,接下去是一层洋灰,要敲掉洋灰才能挖出火药来检查。我们用木棍和铁条敲了好一阵,都没办法敲掉洋灰,太用力敲又怕突然敲破洋灰,铁条与火药摩擦会引起爆炸。另一方面,也怕引起附近群众的怀疑,把土炮放进水里敲,声音较小,却使不上劲,怎么办?开动两粒大脑瓜,想呀想,终于想出一个绝妙的办法,由我双手握著土炮浸到水井里,洪同志把土炮的电线接到地面上,用电池一按不就可证明一切吗?
说干就干,一、二、三!谁知道才那么轻轻一按,随著“轰隆”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我已飞到在一丈多远的地上。虽然耳朵嗡嗡响,可头脑还十分清醒,想起刚才那“绝妙方法”,真是幼稚到极点!不禁哑然失笑,我在笑,却吓坏了“点”里的同志们。
听到爆炸声,看到遮天盖地黑呼呼浓烟,领导同志带著卫生员和“点”内所有的同志飞快跑出来。刚到胡椒园边就听到我的“哭声”,心想“糟了,准是炸坏人了。”走到我面前一看,才知道原来只是两个“聪明人”干了一椿“聪明事”,还有机会总结经验呢!
你是谁?
1972年初也是在诗巫郊区的时候,当局经常利用个别伊班人,到芭里借著“打猎”,实际上是寻找我们的“点”。
有一天下午,两三个伊班人叽叽喳喳地十分靠近住“点”旁边走过。同志们可以清楚看到他们头部,究竟有没有发现我们的住“点”?还是发现了假装没发现,溜走去报兵?为了预防万一,同志们一面收拾装备准备转移,一面加强放哨。我被分配到胡椒园边去放哨(原本放哨处在胡椒园与住点的中间)。
傍晚七点多钟,我突然听见来路方向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到了胡椒园,只有几棵胡椒的距离了,我心情也越来越紧张,是坏蛋?还是……?大喊一声“Siapa”(是谁),对方也反问一声“Siapa”!这么一喊使我更肯定了“来者不善”,说时迟,那时快,我一扣扳机,“砰”一枪打过去,……奇怪!为什么对方没动静?心里才意识到不大对劲,回想刚才的口音,不很像伊班人的腔调。但又不敢肯定是误会,只好退回原来放哨处,准备万一是坏蛋来,用土炮炸他个粉身碎骨。约等了二十分钟,突然听到草芭方向(不是来路方向)响起了联络暗号,啊,摆了乌龙!是自己人!
原来李华健同志在群众处听说“点”可能暴露,急匆匆赶回来,他没想到我会到胡椒园放哨,被我一喊,他最初也以为是坏蛋,就顺势一滚,刚好避过了那一枪,但也不敢从正路回点,过后又觉得不大对,于是先打联络讯号后,才从草芭开路回来,至此大家都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