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道工序,就是将几百莱的芭场分割为十份,划定芭界,抽签定夺芭主归谁。光秃秃的一大片芭场,艳阳高照,无处可供遮挡,部队同志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量芭、划界,细心地分配给每一位芭主既拥有水源,又能盖屋建胶房的胶山;认真地将党军的关怀传送给长期支援我们的军属、烈属。
(续“边区民运工作的片段回忆 ”)
作者:洪 容
随着时代的变迁,边区根据地的人口不断增长;父辈留下的胶山,明显已不够子女的需求。许多群干曾向我民运同志提出,开放若干森林地段,分配给需要土地的群众,用于解决群众生活的需求。
1983年中,J队在边委的授意之下,开放华美港马进冲内围几百莱(注1)的森林,分配给原一区七分(甲号)芽弄区整十户积极分子(几乎都是军属和烈属),每户二十五莱。
于是,一场别开生面的砍芭、烧芭、量芭、分芭的特殊工作紧锣密鼓地展开。对于民运工作,这是一项极为陌生的任务,J队的同志,从干部到战士,没有人干过,更谈不上经验了。但我们是一支人民的军队,为人民服务是我们的宗旨,在我们面前,没有不能克服的困难,J队同志群策群力,发挥集体的智慧,同时依靠群众,听取他们的意见,终于排除一系列障碍和困难,最终完成边委交代的这项艰巨任务。
首先,我们召集得到芭地的整十户群众开了数次会议,商定砍芭的事项和经费,并由集体选出一个小组,专门和民运同志协同处理有关事项。
其次,就是把拟定开放的几百莱森林地划分出来,准备砍伐。因为是森林地,周围都挂着“危险禁入”(注2)的牌子,群众不能也不敢进入,这项任务只能由民运同志来完成。拟定分配给每一户的胶芭,必需有水、有合适的地方供建胶房。最理想之地就在马进冲内围沿河两岸的U型地段。左边连接封松婶胶芭,右边与邓业源胶芭毗邻。这地段开放以后,被群众亲切地称呼为“大众芭”。
我们没有先进的量芭仪器,只能用粗绳,每一米打个结,每条绳子二十米长,分两组(每组四人)从两个不同的角度取出其长度,粗略地计算出需要的面积,以供砍伐。虽然,不能像切蛋糕平均分配;还好,每户至少有二十五莱左右,有者多些,有者少些,全由抽签定夺。具体的芭地归属,只能待到烧芭以后,才能再次量地划分。
几百莱的森林地,在多把电锯肆虐下,大约半个月,便全部放倒,任由烈日暴晒。约莫三四个月,干旱季节到来,放倒的大小树木由青变黄,再转变为金黄,该是烧芭的时机了。
“大众芭”外围毗邻群众胶芭,内围与我军活动的森林交接,这么大面积的烧芭活动,万万不能有任何闪失。J队同志承担着这个重大的责任,必需拟定一个妥善的烧芭计划。
我们在沿河两岸,即封松婶胶芭和邓业源胶芭扫开约二十米宽的火路,把一切可能延烧的树桐和朽木,全部锯开,切断火路。事关群众的产业安危,这一路人马,全由J队同志和群众把守。个个手持灭火矮青,还配备锄头、铲子,如临大敌,顺序待发。内围与森林交接地带,同样扫开约二十米宽的火路,全部由武装同志把守。
中午过后,烈日当空,事先挑选的十几个“抛火英雄”,把手中浸泡过汽油的易燃品,陆续点燃并抛向他们负责的指定地带。风助火威,顷刻间,火势分别向着河两岸迅速蔓延,整个芭场陷入一片火海。烧芭过程,由于火势太猛,森林地带和胶芭地带,火势都曾数度越界延烧,然都被迅速扑灭,没有发生严重事故。火势狂烧了两个多钟头,干枝树叶几乎烧成灰烬,剩下一些树桐,尤其是空心的树桐,仍在燃烧,不时发出“哔哔叭叭”的声响,整座芭场烟气袅袅,朦朦胧胧。由于芭场干燥,着火点又安排恰当,这次烧芭,成绩达致85巴仙。大大减少了今后拾芭(注3)的工序。尽管如此,为了安全起见,J队同志当晚还是坚持轮流巡逻,以防不测。
最后一道工序,就是将几百莱的芭场分割为十份,划定芭界,抽签定夺芭主归谁。光秃秃的一大片芭场,艳阳高照,无处可供遮挡,同志们个个晒得汗流浃背;加上烧芭至今半个多月,没有下雨,双脚踩下竟是灰烬,一脚深,一脚浅,热乎乎怪难受。J队同志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量芭、划界,细心地分配给每一位芭主既拥有水源,又能盖屋建胶房的胶山;认真地将党军的关怀传送给长期支援我们的军属、烈属。
雨季来了,我们高兴地看到“大众芭”热闹非凡。有人忙着栽种树秧,有人辛勤地锄着胶行;有人在河边平地种榴槤,有人在芭边种下“巴带”(臭豆)。“大众芭”到处呈现欣欣向荣的景象。华美港、马进冲洋溢着军民团结,共建家园的热闹氛围!
注1:二十五莱相等于十依吉。
注2:“危险禁入”牌子,表明森林地带属禁区,禁止群众进入。通常会以中文和泰文书写。
注3:拾芭,即是烧芭以后,对未烧完的枝桠树干,重新堆积,放火重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