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李老先生预言安华的「烈火莫熄」只能玩5年,过后就树倒猢猻散;並以此讥讽民主党的徐顺全「想在新加坡学安华搞『烈火莫熄』」。
龙年將逝之际,新加坡执政的人民行动党宣告失守榜鹅东议席,狮岛上的友人居然个个奔走相告,载欣载奔,发讯称庆,比迎接蛇年还要兴奋。此情此景,世所罕见。 为聊表心意,遂以手机WhatsApp发了新加坡国歌「Majulah Singapura!」(前进吧,新加坡)祝贺狮子国国运昌隆,万象更新。
对李光耀老先生和他的公子李显龙来说,这场补选败阵动摇不了国本,人民行动党还有铁打的江山和雄厚的资本可以一路情义相隨,尽管谈不上甚么正义至上。不过,寄居狮岛的大马人,看的是「別人的故事」,热闹之余,也不免有些惘然。尤其是一桥之隔的柔佛子民。毕竟,岛国烟烽突起,半岛的战鼓也快要响起了。在听新加坡人唱Majulah Singapura时,眉间心上可能会惦念老家篱笆內外那一丛亮眼的木槿花。
大马网民隔著一道浅浅的新柔海峡,在乌烟瘴气的长堤內外想像新加坡的胡姬花像北非沙漠里的茉莉花一样的野蛮生长,青春怒放当然不靠谱,把新加坡的补选当成受到大马308政治海啸衝击的结果,也不一定拿得出科学証据,但闻絃歌而知雅意,服一贴精神鸦片总比掺了味精和三聚氰胺的官方镇静剂强多了。何况,解释世界的方式有很多,你不一定信政客,也不一定要信所谓的学者或者骗你十年八年的风水佬。
哲学家只能解释世界,而且通常不准確。就像被西方空头学者吹捧为「哲王」的李光耀。1998年,李老先生预言安华的「烈火莫熄」只能玩5年,过后就树倒猢猻散;並以此讥讽民主党的徐顺全「想在新加坡学安华搞『烈火莫熄』」。结果?2008年3月8號那天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不久,李光耀也「回来」大马为爱儿串门子搞公关,连徒弟行动党执政的檳城都去了,只差没和安华忽然擦肩而过。
因此,天上吹甚么风,別光看眼前光鲜亮丽的GDP,以及官方媒体和御用学者乱吹的法螺。新加坡人均收入超越了前宗主国大英帝国,仍看不到莎士比亚,甚至还没有一份比英国《卫报》和BBC像样的媒体。所谓仓廩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还要时间的累积和文化的沉淀。狮岛硬体堪称世界第一等,经济发展也学会了金融炼金术,把东南亚各地的黑金白金提炼成真金白银,这样的山寨版瑞士自然吸引了美国商品炒家罗杰斯、facebook联合创办人萨维林这样剑走偏锋避税避查的大腕,以及中国各路有钱的新移民和富二代。
狮岛成了全球富人的「避税避险天堂」的结果,是富者逍遥快活,穷者日子难过。黄金万两滚滚来,製造了通膨、提高了房价物价,挤压了老百姓的荷包,也製造了更多的社会怨气和城市新贫。富者愈富,贫者愈贫的结果,也拉阔了社会鸿沟,切断了许多中下阶层打工仔靠努力晋身中產阶级或富豪的「狮岛梦」。七八十年代那种靠努力工作,或者一纸大学文凭就能成就事业的老好时光不再,社会阶层流动(Social mobility)停滯,加上资源分配不均的结果,中低收入阶层「幸福」感就更遥远,怒火就开始烧了。但在中產阶级造反之前,李氏皇朝的江山还是固若金汤。
新加坡的反风吹不进大马,那是当然的。大马人早就向新加坡做了示范;要怎么玩,就看对岸的兄弟了。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Majulah Singapu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