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东北征途见闻 7
打猎的一天、尚在回忆里的猎奇
打猎的一天
刘昌心
在那1985尼边境从里，又是一个“德（Tegan）的果子季节来了，这也是我们这季干”剿猪战役的第三次战斗了。经过一天的搜寻，根据UBONG副司令带回最新讯息分析，估计猪群可能在某大山脚下，于是就制定了向某大山脚进“剿”的“战斗布署”。
第二天，四个人怀着胜利的信心一起出发来到“剿”区边沿，副司令指指点点谈了情况，商量了计划，决定以钳形包围。于是兵分两路，一组高，一组低，横扫山腰，直捣猪寨。我们两个负责高处，沿着主垄行约不到五分钟，发现一棵果子树，周围有猪的新痕迹。“痕迹好新！”“昨天有来，果子还会跌，要守吗？”说话间我们这边站站，那边望望，一种又想等又想跑的心情。突然我听到“嘘，嘘”的声音，是十三号通知有猪，接着不久就是一声“彭”一条大猪应声而倒。“哗，真大！”“足有一百五以上!”再看那猪脚还会踢踢，眼里布着血丝，闪着愤恨的目光，大有复仇之概，我走去拍牠一巴掌屁股，愤怒地抬起头想咬我，却又抬不起来，原来是打到中枢神经，我们就不去弄牠死，而只用一条藤把牠拴在树头，然后继续我们的追剿。
行不到十分钟，我们又来到一棵果子头，“这也是吃得烂成一片。”我们边说边看，只听阵“扑，扑!”作响，抬眼一看，一条大肥猪见到我们忙落慌而去，可惜!走着，走着，又来到附近一处，又是满地黄土（被猪弄的），我们两人就名自守一边，没一下，十三号那一边因风向不好给老猪嗅到味道，一溜烟而去。与此同时，我听到在我们下方彷彿有猪的声音，仔细一听，果真没错！两人立即措下去，没走几步就看到在猪湖边有一群猪。心中可高兴了，还商量要“一、二、三”一人干一条，但见那群猪之中有一担左右的，有一百五上下的，共有整十条左右，一边吃着果子，一边在果头湖边追逐奔跑，那较小的被赶得忽东忽西，跑南闯北没个停。离牠还有八十米左右，光秃秃的片，怎么接近，只看得我们手发痒，接近牠又怕被发现，不接近又担心风向转，只好耐心慢慢的摸着前进，眼看越来越近了，没料到牠们突然辟辟啪啪一涌而去，原来给牠发现了。来到近处，仔细一瞧，只见黄水烂泥，地上铺满一层果，像树叶似的，树上还不时的旋转的飘落着果子。看来这是牠们的极乐世界，整天在这里吃着，玩着，享牠们的清福哩!而我们呢？唉！满怀激情只换得一场眼福，真是一场欢喜一场空。我俩大叹不已。就在叹息连连之际，在我们右边响了一枪，是老人家打的，我们三步做两步飞跑过去，只发现伤到一点，跑了。于是我们再次向着目标前进。
两人沿老路倒回，边走边说，忽然眼前白白的东西一闪，原来又是一条猪发现了我们，匆而去，我们急忙跟踪过去，已差一着，切过两条小法尾，又发现果子，但没有发现猪，这次却不约而同的说：“现在要很注意了。”于是我们站着，眼睛不断向四周警惕的搜寻着脑子里不断闪现出猪的影子。果然，不出所料，听到小猪的声音，接着就看到牠受惊的在我们面前走过。接着又是“咿喔，咿喔”的声音，于是我们小心的摸，看到了，只见十三号把枪举起，但猪却跑开，又来了，又是一枪，一条大肥猪又加入给战士们当粮食的行列。另外一条可能没有经验，不知天高地厚，还楞楞的看，也该牠活的，由于难打没开枪，牠也溜之大吉。接着我们认真一看，好像伙，方圆好几十米都是一片光秃翻土，看到此景我们决定再守。
一个钟头过去了，两个钟头过去了，没有再来。于是我们也松懈了。在一个不荫蔽的地方吃饭，边吃边谈，就这样又送走了一条。“亡羊补牢未为迟也”，我们立刻转移一个好地方，可是再也没有猪大哥来光顾了。
吃饱饭后，我去开膛挖肚，Serijin继续守着，我刚把五脏六腑搬出来，一声枪又传来，原来是十三号去拉藤碰到一条大猪赶来会餐。二加一，条条滚瓜浑圆可谓丰收。由于离营地有一个多钟头，我们只好把猪淹在水里，准备第二天来忙碌一番。另外一组由于不顺利，没打到。但这三条猪已够我们辛苦两天了。
四个人碰面后，怀着凯旋的喜悦，在夕阳余晖的照射下，在起伏密塞的山脉上奔跑着往营地赶。
尚记在回忆里的猎奇
吴松美口述
弘杨整理
在七十年代民族工作行军途中，有一次，我们从实巴荷到达斗之间，经过一条垄，我们沿垄跑了整半天，这地带全是猪群活动的。大概是别处没什么食物，这里却有好几种果子，因而似乎全部集中到这一地带。山猪群互相追逐打架，嬉戏玩要把地上跺得一片泞烂。下起雨来，就像伐木区山洪时浑浊的水一样流着。山猪多，胆就壮，看到我们不大要走·太多了，大的、老的不要、瘦的也不要。只选二指肥膘的，大约五十多斤的干牠一、二只（山猪在五十多斤时是最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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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我所知，在砂罗越森林里的动物，大致都有各自活动的范围，牠们没有大转移，只有山猪才有大转移。有可能是果子等食物吃完了，要到别处寻觅食物吧。
有一次，在边界一带打猎过程，首次发现这一奇景。当时走着，走着，听到前面有声响，摸近看，发现山猪排成纵队，每队隔五、六尺就跟着一只，不时发出“咿喔，咿喔”的声音。我惊奇地看着，过好久还没有间断。实在忍不住了，在隐藏处，我扣了一下自动枪，一次三发子弹打出去。顿时瞧到猪群散开，过后很快又集拢在一起，形归原状。看手表，足有一小时，最后一只才走完。牠们转移去那里？是否有先侦察到那里有果子等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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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森林里最好吃的动物非山猪莫属，熊掌、“山人”掌也好吃。动物好不好吃，要看牠们吃什么食物（包括果子）。山猪若吃Enbi1i果，这果是苦涩的，猪肉也是带有苦涩，不好吃。只有吃Engkabang果的猪最好吃，的油也是黄色的。我曾打过没有油脂的瘦猪，不大好吃。有一次，我们打到一只走动踉跄的挺瘦山猪，肉与内脏都是臭的，我们宁愿肚子饿也不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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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森林里，我们通常会遇到两种四脚蛇，一种花边的，大的有六、七十斤，比较不好吃；另一种黑色的，比较好吃，也比较好打。
四脚蛇像鳄鱼一样有晒太阳的习惯，早上九点多十点趴在树上或地上晒。这时半醉半醒，比较容易打。追打四脚蛇时，有时会爬上树去。有两次，我砍树待倾斜要倒时，牠就一跃而下，“噗”一声溜之大吉。因而，再遇到牠上树时，我也爬上，牠爬到树梢，咀伸舌“呼，呼”响，尾巴左右扫着，牠又不跳下，瞅准机会，揪住其尾巴甩打儿下，就将成为桌上佳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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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区有多处“鹿湖”。所谓“鹿湖”（ApanRusa 伊班语）就是石缝流出或地下冒出一种类似矿物质的液体，许多动物都常长途跋跳，四面八方到此来尝，特别是鹿更是喜欢。天晴时，来得更频繁，牠们来此吃、睡和玩，犹如家又似“俱乐部。
有一次，我发现一条长年累月鹿走的痕迹，跟着这痕迹走了一小时多，越靠近河边痕迹越深，足足有半尺深。到了河边，我溯流而上，发现有四只鹿在那儿吃着什么。随着流水哗哗响，我蹑手蹑脚前进，在约近三十米处停下。我观察了一会儿，想把枪的位置放好，把一条小树枝折断，讵料，发现最靠近的一只鹿马上竖起耳朵，像雷达般转动·这只鹿足足警戒倾听了十五分钟，证实没有观察到什么“敌情”，才低头继续吃东西。待松懈之际，便一枪打去，就把打倒了。
山猪、吠鹿、山孔雀耳朵很灵，但鹿的耳朵更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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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打山猪是比较紧张的。我一枪打中其后腿，我赶上去猛砍牠的鼻子，但无济于事，牠还用咀跟我对抗。我又转砍其颈项，足砍了半小时，才功告完成。
后来我每次都争取对准猪的心脏打，这是要害·若牠无觉察有人，冲几步就会倒下；若觉察到，冲十几丈也会倒下。
我也试打颈项，一打到整头猪会站起来，然后伏倒下去。这是神经中枢打到，眼睛会动，脚会踢，但身体已瘫痪了。
听说打猪屁股也是可以，我也试过。当打到时，痛得大吼大叫，牠后两腿趴开伏下，只能拖着身子走。
根据过去的经验，有的猪看来是死了（有的假死），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把四脚的脚筋割断，才不致于让牠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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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我十多年打猎的经验，山猪是最难打的，因为其听觉、视觉、和嗅觉都灵敏。吠鹿是比较好打的，特别是在无人区，牠看到人不一定就跑，有的还会用前啼跺顿一番，似乎在吓唬你。若你不买其帐，牠就不理你，或也就跑掉。
小动物看到大动物，一般都畏惧三分。因此，动物看到人都是跑为上策。要提防的是，被打伤的动物，如狗熊就可能会凶猛的反击。
我一共打到十五只狗熊，其中有两只，即小狗熊正面抱住母狗熊，爬上树时，一枪贯穿二个心脏；另两只，则在树头，同样的，一枪双熊。
一般动物若听到异声，若未发现“物体”，跑几丈会转头看，然后跑掉。若枪手第一时机掌握不到，可以等待第二次时机。若等到牠发现“物体”，却一溜烟跑掉，那就驷马难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