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第九章:新的环境,新的挑战 1
最初半年的生活;一路走来;参加社团活动
第九章:新的环境,新的挑战
最初半年的生活
90年11月3日,住进Damai组屋,老战友们都在忙著以下三件事。
一)补做官方文件
军龄十年以上的老战友,绝大部分登记证都已失落或过期(有许多是英殖民时代的)更换登记证是当务之急。
旧身份证和出生证还在的,更换身份证并不难,一两个月就完成了。
我的旧身份证和出生证都失落,政府的档案中竟查不到资料,但还算幸运,半年多后,拿到胞兄的身份证,也就证明了我的身份,一年左右,当局帮我重做出生证和登记证。在此之前,所有官方手续都以当局发出的临时“身份证”处理。并没有遇到甚么麻烦。
老战友洪楚庭(原为红登记)却不能改为蓝登记,余碧兴(原为蓝登记)却因出生证和旧身份证失落,变成红登记。虽然我们多次以谈判时签署的和平协议中第四条第三点“政府答应在规定的期限内发给所有北加人民军复员者的公民权”,向当局要求给予通融解决,却始终不得要领。
这两位老战友情况一直维持到2008年,诗巫国会补选期间,中区友谊协会第二次提呈为五十多位没有公民权老友的资料,两个多月后被批准的二十五位中的两位(其他二十七位不获准)才获得公民权。
有几位老友,虽然很快拿到公民权(蓝登记)但在要出国时,却遇到诸多干扰,有的甚至被迫返回不能出国。这是当局执行白纸黑字“协议”中,部分不遵守诺言的行为。
在部队里已结婚的老友,也要补做结婚证书,已生育的老友,还要处理子女的归属问题。我和娇芳的结婚证,是在美里工作时,由刘贤超和颜月桂两位老友当见证人,在中华商会补做的。
二)寻找职业
在Damai组屋,除了规定每天晚上十点到凌晨六点期间,必须留在屋内(有申请者例外)其他时间不受任何限制。绝大多数老友都在很短时间内找到工作。有几位申请获得在中央市场的小贩摊位,娇芳也在老友的协助下,考取保险代理证书。
我的第一份职业是在走出森林之前,托连贵的关系,受连文老友的建筑公司所录取。十二月初,正式申请转到美里上班。
当时只有我一人先转到美里工作,政府当局说,不能解决住房(之前留在美里的六位,已租一间独立屋)我被允许暂住在连贵堂姐(三姐)家。一个月后,连贵、娇芳、华荣夫妇,都转到美里工作。当局在美里埔奕五号路又租一间独立屋,让我们住到六个月期满。
三姐和他父亲(连贵的二叔)及二媳妇一家一起住,他们都十分热情好客,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不但不收租金,还免费供应一日三餐,只要白天有到她家办公(当时公司的货仓设在她家)还提供点心。有炖补给二叔时,也都有我的一份。……
星期天,三姐的几个内孙和外孙都围在我身边,听故事,玩游戏。其中有位八岁的外孙女与我特别有缘。仅仅一个月的相处,她一个人跟我回到诗巫过农历新年,一星期后,返回美里,在三姐的建议下,我们收她为干女儿。
三姐还按福州人风俗办个仪式。我们又多一位干女儿。如今干女儿已经结婚生子。我们提前升级为干外公外婆。
听说我还不会驾车,年已80高龄的二叔,主动担当第一任教车师傅。
在三姐家虽然只住短暂的一个月,却让我留下永不磨灭的美好回忆。
三)考取驾车执照
十二月初,从诗巫乘巴士到美里车站,建筑公司的许经理把我载到“三姐”家,告诉我,公司有一架电单车和小罗厘供工作时用,我告诉他,“还不会驾车,电单车是在部队里搞群众工作时,学一点基本功,可能还驾得动”。
傍晚,驾著电单车到小路里练习,突然发觉后面有一辆汽车快速驶来,心里紧张,想把电单车转进左边支路避一避,没料到,那汽车也是转进左边支路,而且很贴近擦身而过,一紧张连人带车翻倒路旁,幸好只擦破一点皮。
第二天,许经理载我去找到教车师傅,拿了L牌,就试著驾电单车上班。
不久,考取电单车执照,接著学汽车,考取汽车执照后,再考罗厘执照。
第一次考罗厘驾照,过了两关,最后是考倒退L转泊车,当我L转欲退入泊车位时,听到后方有人喊“等一下”。以为在喊我,停一下,结果“飞”了。第二次重考才“毕业”。
一口气考三种车辆执照,当时只想多一种驾车技术,多一点谋生之机会,全部花八百多元学费。身份证还未拿到,学车只靠一张当局发的“临时身份证”。也很管用,没遇到什么阻碍。
一路走来
1990年10月17日,出席和平协议签署仪式回程美里时,连贵拜访多位商界前老友,在他的推荐下,王连文老友的建筑公司录取我到他的公司上班。
上山打游击二十多年,除品德值得信赖外,对各行各业的经验或技术都是空白,很明显,连文老友会录取我,除了托连贵的关系外,就是托“老友”的关系。他还“封”个工头职位,实际上,我只能行使一名杂工的职责。
十分感谢王老友两年多都以“自己人”的心态提携照顾、启蒙我踏足社会的渠道。
93年初,由几十位老友(包括我在内)集资筹组的自然保健有限公司,欲在美里设立分销站,征求我要不要改行当经理?
考虑到要在建筑行业发展,真正“工头”的职责,必须会看图纸,监督工程的进展,我的英文水平太差,难以胜任。
直销公司是以华语为主,(虽然我不喜欢直销这一行)更重要的是当时娇芳已在美里开设诊疗所,公司分销站就设在诊疗所。待遇也会更高。我决定改行。
三个月后,受吴松美老友的热情推荐,(松美是与我在部队里同一个单位的战友)决定离开美里,到巴都尼亚吴祯世友自创吴氏贸易当任销售机油部门的负责人。“自然保健”的工作交给娇芳兼任。
吴老友白手起家、凡事亲力亲为、谦虚、平等待人、对员工善于指导、又敢予放手。很短时间内我爱上这份工作。
基于“家庭第一”的原则,95年中娇芳的诊疗所也从美里迁到巴都尼亚。
1999年中,在一个十分偶然的机遇下,娇芳带著女儿先回诗巫经营香烛生意。
同样基于“家庭第一”的原则,我向吴氏提出请辞。经过商量,我接受吴老总“等找到适合的接替工作人员时,让我回诗巫”的建议。吴老友还承诺,让我每周末可用公司的车辆回诗巫一次。我永远不会忘记,分别第一个星期六,回到诗巫时,五岁小女儿紧紧抱著我高兴痛哭的那一幕。
善于经营的吴氏贸易,业务蒸蒸日上,2000年中,不但找到接替工作的人选,还聘一位总经理。我可以回诗巫了,十分感谢。吴老总将我在公司工作时用的车辆送给我。解决了我回诗巫后交通问题。在诗巫我开始卖M油和煤气。
2001年底,经民都鲁国油公司经理的推荐,我接受傅老板在诗巫地区销售机油部门工作。议定在2002年1月2日上班。这项工作与吴氏贸易的工作是一样的。但行政管理上却有较大不同。工作满一年的12月31日,我辞退工作。
2003年3月,一次偶然的相遇,吴老总告诉我,公司准备开拓诗巫市场,询问我是否愿意回吴氏?既能工作,又能照顾家庭,不必太多考虑,我就重回吴氏公司。
感谢吴总对我的信任和指导,创造好的工作环境,让我愉快工作直到2013年9月中。公司结束在诗巫的机油部门营业。又经过两个多月善后工作。我认为在诗巫已没有什么需要服务,正式向公司呈辞。
尽管我没有继续为公司做出服务,并已正式呈辞,公司仍然照发全薪到2015年中。作出调整后,仍保留部分“薪金”至今。这在私人业界中,实属罕见。十分感谢吴老总的厚爱和关怀。
还有值得一提的趣事。娇芳在部队里从医20多年,91年刚到美里时一心想改行,经刘贤超经理的推荐,进入诗华日报工厂工作,没料到仅仅工作一星期,被到美里巡查工作的某位老总发现娇芳来自“前共产份子”,命令刘经理通知娇芳“马上走人”。另一位与娇芳同时上班的老战友张瑞泰(在营业部)不知是没被发现,还是“可以”录用,并没被命令“走人”。但他听说老板不要头上有红点的娇芳,他也义气的主动离开诗华日报。
也许应该感谢那位老板的“命令”,才使得瑞泰和娇芳更快走上自己当“老板”的道路。倒是我这个“有人要”的员工,二十多年来,没当过几天“真正”的老板。
参加社团活动
93年中,我到巴都尼亚吴氏贸易工作,福州公会会长彭道生十分看重“老朋友”,要收我为会员(之前到巴都尼亚的老友,全部都被收为会员)我告诉他:一,学历低。二,没经验,进会有什么用?他说“公会须要的就是像你们这样品德的人才”。盛情难却,这是我参加的第一个公会。
从91年开始,以老友仁祥为首的佳明公司,每年办年宴,都邀请一批老友出席宴会,之后改为每年春节都在佳明车厂举办新春联欢会。
93年一批老友开始筹办友谊协会,97年诗巫友谊协会获准成立。(后改为砂拉越中区友谊协会)理所当然,除了创会元老外,我属第一批加入自己的公会。2000年我被委为理事团队中的一员服务至今。
2002年,受成惠宗长的推荐,加入砂拉越河间俞氏公会。2007年参加理事会服务至今。
2010年,受当时身为建兴中学董事长的张锦兴老战友的推荐,加入建兴中学董事部。2012年,又受建兴董事部推荐,进入诗巫独中董联会服务至今。
当初以为搞华文独中教育是神圣的,可以排除政治干扰,是几十年来热爱华教前辈千辛万苦争取到的唯一一片捍卫华文教育,避免争权夺利的净土。
没料到,2013年教育大蓝图的颁布,一小撮别有居心者,竭尽下三滥手段,打击、夺权、……硬是把这片净土弄的乌烟瘴气,面目全非。把华文独中教育的前途推到悬崖边,令真正爱护华教者感到心寒。
2013年10月26日,一个以老友及老友子女为主干,注册的政党一-肯雅兰全民党获准成立,我生平第二次进“党。(第一次是1971年在部队里参加北加共产党),继续贡献余热为人民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