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病人等医生等到死﹐那太可悲﹔也别让医生忙到变成八爪鱼﹐那无疑严重影响医务素质。要知道﹐当一个病人说“幸好我耐痛”﹕或“幸好我耐病”时﹐实在是这病人痛得不轻﹐请别等闲视之。容我講述在今年4月的一段刻骨銘心經歷...
幸好我们耐病痛
作者: 刘惠
州议员巴鲁比安指出,砂州仍面对医护人员短缺问题。不过,早前联邦人力资源部长却表明尚有8000名毕业于护士学院的护士仍在待业中。
到底谁讲的比较对?我想我还是比较相信医护人员短缺的说法,因为亲眼看见、亲身体验-就说我们砂州各大城镇的医院,几乎人人都在高喊医生严重短缺。
曾有多位部长包括相关人士忠告中五和大学先修班的优秀生别把目标对着医学系,因为若干年后,过多的医学生将造成我国医生过剩。如果你经常到公家医院看病,你就会和我一样感受-“医生过剩”简直是胡说!
我们去公家诊所看病,有多少回是一两个小时就可以解决的?几乎不太可能,总要花上一个上午或一个下午方能完成的事。若要验血、验尿,除非急症,否则就要另行安排,重新桂号、轮候、苦等。
一寸光阴一寸金,谁有那样的闲工夫去医院排队苦候?有钱人!这绝对不是开玩笑!只有有钱人才有那样的闲工夫去等,没钱人要赶着回工作岗位,怕是错过赚钱机会,甚至丢了饭碗。
为什么要老百姓这样苦苦地等?
请容我讲述一个刻骨铭心的经历:
今年4月我和家人驱车到古晋办事。半途中我一直感到尿意频频﹐可是到了厕所却只见几滴尿液流出,同时小腹出现微微涨痛感,我意识到大概将发生什么状况,于是给自己拼命灌白开水。到了古晋入住酒店后,第一件事就是上厕所。糟糕,强烈的刺痛感开始把我折腾得像只卷曲的刺猬。最让我惊惶失措的是我那拼了老命才排出的尿液竟然是利宾纳色,而且伴随新鲜血丝和小血块。
老伴见状,立即把我送进砂拉越中央医院急诊室。
当时大概凌晨二时许。
我环视急诊部的候诊室,没想到竟也一副人满为患景观。
从办理登记手续到会见医药助理,再到见医生,已是一个小时后的事。这期间我不停地度步,不停地上厕所,不停地打寒颤起鸡皮疙瘩。
开门见我的是一位巫裔年轻医生。他首先安排我进行验尿。十分钟后报告出炉。可是巫裔医生“不见”了,换来一个年轻的华裔女医生。她问了一些问题,然后在我的腹部与腰部细心地又按又压,接着写了一两页的报告。接着,在我的手上插管。完事后,要我到诊室外等。
我这一等,又是半个小时过。实在太难受了,我擅自闯进急诊室,然而,看不到一个医生。我“巡视”整个急诊室,意外发现这里有四个医生。每个医生都为病人进行急救。这些病人不是血淋淋的躺在床上,就是奄奄一息的重病患。相较之下,难怪我的问题要押后处理。
又半个小时过,终于女医生开门叫我了。她说我需要进行扫瞄,怕是肾结石的问题。
为我的肾脏进行扫瞄的是一位华裔男医生。他出现在我面前时还真让我惊了一大跳,因为白袍上还沾染着触目惊心的血迹。他说扫瞄器上看不到有什么异状,为求慎重,立即安排我拍X光照。照片结果出来还是看不到什么。结论是:必须安排时间进行更详细的检查。
我总算松了口气。刺痛感也减轻了。从配药处转身欲向医院走出时﹐惊骇地发现左手背上的插管还插着。当我伸手向医生出示这东西时﹐她频频道歉。
我明白了﹐医院发生的所谓“疏忽”﹐不就是因为医生太忙﹑工作量太多造成的﹖
我拎着药从医院大门走出来时﹐迎接我的是万丈光芒的旭日。我屈指一数﹐我在砂拉越中央医院的急诊室求诊﹐共花了4个小时多。我深深叹口气-幸好我还耐痛﹐幸好这病不会死。
据卫生局透露﹐本州医生和病人的比例是1比1500﹐而所期望的数据目标1比600预计在2017年达到。照目前医生短缺来看﹐恐怕老百姓只能听听这个部长的“透露”望梅止渴﹑闻闻那个部长的“披露”画饼充饥。
无论如何﹐别让病人等医生等到死﹐那太可悲﹔也别让医生忙到变成八爪鱼﹐那无疑严重影响医务素质。
要知道﹐当一个病人说“幸好我耐痛”﹕或“幸好我耐病”时﹐实在是这病人痛得不轻﹐请别等闲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