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马惊险的两次伏击
惊险的两次被伏击
尤远口述 青云整理
(一)
我们这个社会是中间大,两头小。换句话说,较积极的、较好的群众占少数,坏的群众也是占少数,大多数群众是处在中间状态。即使如此,在一些条件下,积极的、好的或中立的,也还是会变化的,甚至向它的对立面转化,变成坏的和消极的。
从总体来看,群众多数还是善良的,即使是达雅族群众也是如此。但当群众受到敌人的利诱、迫害和磨劫而超过了他的觉悟和所能接受的程度时,他可能会经受不住考验,就可能会被迫配合敌人来陷害自己的同志与同胞。
当年我战斗在第二省的北加里曼丹人民军第一支队时,经常到印尼境内去搞粮食和组织教育达雅群众。在印尼境内有一个甘榜叫Wak,有一个达雅群众患有严重的贫血和疟疾病好一段时间总是卧床,不能工作。我就给他医治,帮他打鸡血。经过一段时间的医疗,他得到痊愈。他跟我的关系很好,也帮我们同志做了不少的事情。这样,风声漏了出去,印尼兵就来找他,对他进行审讯、迫口供,用火点了的塑胶来烧他的生殖器。他挺不住,向敌兵屈服。他出卖了我,并在一次搞粮中,我受到敌兵的伏击,险些丧命。
情况是这样的。有一次,我约这个达雅群众见面时,跟他商量搞粮问题,要他帮忙去收购长屋居民多余的米,并约定下次拿粮的时间、地点和办法等。讵料,印尼兵跟他策划了这次的伏击行动。
约定拿粮的时间要到了,吃过早点,我跟洪民从营地出发。我我们要到群众的Lambat(达雅语,第二住所的意思)拿粮,必须经过一条平地的羊肠小径。我们割到这条小径离群众有一定距离的路边附近安下临时点。我叫洪民一人守点等我,背包交他保管,我以为一个人去碰群众会更灵活。
已将近中午时分了,我跟洪民交代后,就沿着曲曲折折的小径走。那个约定的群众在半路等我,看到我他就紧紧张张的赶着向前走去。我叫他停下,谈了才走,他似乎没有听到,给我感觉他是魂不守舍,情绪与表态跟以往大有不同。我对他起了疑心,感到有些不对劲,我警惕地双手握着士登枪,一边离他有20多码在后面跟着。才跟上几十步,到了左边有一片大小树林时,突兀一阵猛烈的枪声从左边树林向我扫射过来。我感觉到周围泥碎溅飞,我及时向枪声处扫射了一排。在对方稍停的一刹那间,我赶快后退,奔回临时点跟洪民会合。
在撤退过程,我才发现手持的士登枪上的子弹盒被对方子弹打中,子弹在我周围飞过,我却安然无恙,竟奇迹般的活下来。
一个大目标,咫尺之隔,竟然打不到。后来,据群众说这一队12人的印尼兵对我有些“恐惧感”,说我有“隐身术”,开火时手微有颤抖,就射击不准。另外,我行走时持枪并及时还击,一时压住对方的气焰,才使我从死里逃生。
(二)
在第二省有一部分同志的牺牲,是在处理联络的过程发生的。由于革命内部出现了叛徒,兵在叛徒带领下,埋伏在联络点的周围或必经的路上,等同志们前来拿信或拿粮食时,展开突然的袭击。像谊松(蔡汉仁)同志去到第一站拿字条,内容没有指示什么,到第二站拿联络信却遭到伏击,侥幸没有伤亡,又到第三站拿联络信却被伏击身亡。有一次,领导上急于找李洪彬(范子香)联络,前后派了3组的同志,每组至少有3人组成的联络组,分别到三个不同地方去联络。但联络点都被L.A.等叛徒出卖,而且每个点都有叛徒带兵进行埋伏,结果这3个组的同志统统牺牲。这是惨痛的血的教训!
我也经受过这样的遭遇,幸亏阎罗王不收我,才得以幸存留在世间。
那个联络点是在巴莱林京过去一些,在河西一带,我们是跟吴铁他们联络的。当时,我们不知ML出去投诚,并带兵来联络点埋伏。广源跟我两个,从营地出发,走了半天多到了那个联络点。
那是阒无人迹的森林原野,周围都是稠密的树林,我不会想到此处会有敌兵。找到了那三棵树,其中一棵树下就藏着字条。我走在前、广源在后,趋近一看,三棵树下的叶子有被翻过的痕迹。我警惕起来,立即蹲下,环顾四周,没有看到什么异常东西,也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我们小心翼翼地蹲着挪近,把字条挖了,并蹲着挪回。当我正打开字条看时,忽一阵枪声从我们对面打来。我们即刻伏下,对着前面,我扫射一排士登子弹,接着跟广源一起翻下低一层的凹处。乘着对方稍停一阵,我们就迅速撤离火线。
在撤离的途中,我看到广源的帽边被子弹打了一个洞待我拿水壶有敌兵。找到了那三棵树,其中一棵树下就藏着有被看到什了。我想,若我慢一点伏下,或伏高一点,我就会被打中,成为革命烈士了。
1975年在“斯里阿曼”谈判后出来的部分前西加同志。